从长阳镇政府向西,在京良路的南侧,就是已经完工的地铁房山线长阳站。看来,这一站正是因为邻近长阳镇政府,才命名为“长阳”的。从地图上看,下一站是“篱笆房”,一个颇有乡土气息的名字。那里又会是怎样的景象呢?
篱笆房站
篱笆房历史上曾饱经风霜,经新农村建设后呈现全新面貌
从地铁长阳站向西几百米,在京良路的南侧,就是地铁篱笆房站了。篱笆房村则在京良路的北侧,现在分为篱笆房一村、二村两个村委会。村中土地平旷,屋舍俨然,一条条笔直而整洁的道路穿插其间,道边立着崭新的太阳能路灯。村中,卫生室、健身园、小卖部等等一应俱全。
不过,历史文献记载的篱笆房村,和现在的景象大不相同。篱笆房在明以前就已成村。当时,村民非常贫穷,房子多是用秫秸、蒲草、苇稻搭建的,非常简陋;“围墙”则是用柴枝扎成的篱笆,村子因此得名“篱笆房”。而在民国年间,篱笆房村饱经风霜。1922年4月,以吴佩孚为首的直系军阀与张作霖为首的奉系军阀爆发战争,史称“直奉战争”。直军与奉军在多处展开激战,篱笆房村北的岗地也是战场之一,村民饱受惊扰,苦不堪言……1939年,永定河爆发20世纪上半叶最严重的一次洪水,前文提及的高佃、稻田等村均成为一片汪洋,篱笆房村也在劫难逃,大部分房屋倒塌,村民流离失所,一时间饿殍满地,哀鸿遍野!20世纪50年代后,村民的生活才逐渐稳定下来。
据方志记载,到改革开放初期,篱笆房村已是四百多户、一千多人的大村,村中有小麦、玉米、水稻等农作物,大蒜、白菜等蔬菜,还出产苹果,一派兴旺景象。近年来,经过新农村建设,发展十分迅速,其中篱笆房一村保留了千亩农业用地和蔬菜大棚,还设有花卉基地、养猪场、钢窗厂、家具公司。村旁建起了现代化的高档居住社区。篱笆房,这个京良路旁的古老村庄,再不是昔日贫穷落后的面貌。
广阳城站
广阳城是汉代广阳国故城,遗址在几百年前就已荡然无存
从京良路回到西营,乘坐房山38路公交车,我和宋老奔向地铁房山线的下一站——广阳城站。宋老告诉我,他今天其实是到南广阳城办事的,“不过事先也没约个准点儿,所以不着急,路上还可以带你找找地铁站……这不,到站了。小伙子,咱们下车!”
我们在公交“北广阳城”站下车。离车站不远处,就是一个大大的村名牌,上书“北广阳城”四个大字。附近最显眼的,就是巍然屹立的地铁高架桥。向南望去,两三百米处有个高架车站。我和宋老踩着路边的沙土,向地铁站走去。
和房山线其他的高架站一样,广阳城站看上去也像一张正在打开的画卷——这种造型的正式名称叫做“城市画卷”。车站边上,距离北广阳城村大约1公里,就是南广阳城村。今天的南、北广阳城村,在汉代是广阳城所在的地方。西汉实行郡、国并行制,郡为地方行政区,国为诸侯封地。前文提到过的大葆台汉墓1号墓的主人——广阳顷王刘建,他的封国是广阳国,而广阳国的故城正是现在已经成为地铁站名的“广阳城”。现在的南、北广阳城村形成于清代,而汉代的古城,早已荡然无存,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……
行走在广阳城站附近,那些散落的村居,和造型前卫的地铁站合成一幅画面,那鲜明的对比,强烈地冲击着我的视线。几辆混凝土搅拌车驶过,卷起一阵沙尘,迷茫了我的双眼。无端地,我想起了明代人王嗣箕的诗句:
“良封曾建广阳城,今日犹存旧日名。遗址荒凉人迹少,晓烟相映暮云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