Q:“配套好,就可以中心化”,能否具体解释一下?
宋建良:我们一定是站在城市的高度,动脑筋想办法把楼盘所在的地块中心化,像巴黎都市里面什么都有了,配套很齐全,他就成了一个城市副中心,周边一些楼盘都以巴黎都市为中心,那这块地就增值了,那之后造价高一点、广场大一点都没关系了,因为容积率不变,要多少面积还是在的,价格还是卖得上去。
我们不是在输出设计手法,我们在输出的是:把周边资源整合好,让这块地成为一个中心,这样就有灵魂。
Q:像巴黎都市这样把外来文化移植到嘉兴,这种移植会不会与周围环境不相融?
宋建良:从04年开始做巴黎都市到现在已经六年了,我现在回过头来看,巴黎都市的经济效益很好,社会效益更好,而且嘉兴本来是西边房价较高,现在巴黎都市所在的东边房价比西边高多了,说明社会认可。
中国建筑师设计出来的东西肯定属于中国文化,这是潜移默化的,而且中国建筑师要战胜西方建筑师,一定是要靠中国文化。我们去研究中国名胜比如西递宏村等,他们都是一模一样的——前面是水,中间是一个村或一个镇,后面是山,然后在某个位置有个标志性建筑、标志性广场,全都一样的,那这个就是文化。
我们是中国建筑师,我们是在用西方外衣做东方文化,而且形式与内容可以不一致,形式与内容为什么要一致?有时候要一致,一致是因为内容不够,要用形式来辅助,就像一个高僧,修炼得非常好,就没必要把头发剃掉;就像今天我穿西装来了,但我还是我。
所以,巴黎都市其实体现了非常强的中国文化。凯旋门(相当于一个牌坊)一进来,是一条街,然后是半公共广场,然后是一个个组团,通过组团,回到自己家。他的空间有很多层次感,比如凯旋门外与凯旋门里,感觉不一样;到中心广场,感觉又不一样了;再到组团里面,又不一样了;还有最南面两栋房子间的小巷子,很窄,但在里面感觉很安静,坐在上面有种安全感;特别是巴黎都市中间的广场,就相当于中国民居里的客厅,有了这客厅,人住在里面感觉很安全;又比如中国人讲究空灵,像巴黎都市、罗马都市就都很空,具有很强的气势。
住在巴黎都市的人,喝茶也好,做什么都好,实际上又回到我们以前村子的概念——村中心有一个会所,会所前有一个中心广场,小孩子在村里面很安全。这次我到日本去,在大阪的地下室通道里,最感慨的也是日本地下室的感觉跟巴黎都市一模一样,走路都很自在,无障碍,绝不会有汽车出来干扰你,非常非常安全,一进去就有一种非常强的归属感,这广义上来讲就是文化。
讲到日本的地下空间,其实做得很好,很值得借鉴。因为日本的地下空间是1945年后建的,全部很现代化,城市设施非常好,地下交通、地下轨道、公路等都做得非常好,结果人都不住在市中心,都住到市中心外面去了,而且他们也非常强调城市配套。
Q:内容和形式不一致,是否会存在矛盾?
宋建良:我们跟很多国外设计师交流过,他们觉得用两种以上的文化来表达一个东西,就是健康的。比如迪拜,我认为也是两个文化,一个是太空文化,一个阿拉伯文化,他们非常明确太空文化和阿拉伯文化就表达了迪拜的两个东西——海水和沙漠。我也觉得一个好的楼盘,起码要有两种文化集成,就像中华民族有很强大的生命力,有5000年的历史,但也吸收了很多外来文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