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,城市发展街衢改造,是否必须以砍树为代价呢?广为传诵的一个案例是:地处北京中关村的双清路拓宽改造,为了保住路两旁郁郁葱葱的白杨,著名景观学家俞孔坚通过对这段道路的非常规设计,成功地将这些差一点被砍掉的大树,保留在拓宽后的道路绿化隔离带中,成为中关村一条难忘的风景线。爱国将领冯玉祥驻守徐州时,也留下一段护树佳话,有打油诗为证:"老冯驻徐州,大树绿油油,谁砍我的树,我砍谁的头!”其实,就在石家庄、邯郸以至燕赵的每一个城市,“路让树”案例也并不显见。可以说,每一条绿荫大道的保留,都包含了决策者和建设者的煞费苦心。
但这种观念并非已经深入人心。在很多城市,包括园林管理部门,也不一定人人都认识到位。最明显的例子是,就在本报寻找浓荫大道期间,以槐茂为名的保定却连发两次行道树被砍事件。俗话说:“十年树木”,一棵树从树苗到成荫,需要十年、几十年的时间,砍去却只是几小时的事儿。科学家拉瓦锡被政治杀害时,法籍意大利数学家拉格朗日痛心地说:“他们可以一眨眼就把他的头砍下来,但他那样的头脑一百年也再长不出一个来了。”
此外,树木的长大还需要持之以恒的管护,比如,电力、园林部门的维护,邯郸的中华大街,其法桐能遮天敝日生长50年,除了城市的决策者,其中还包括了园林工人“像对婴儿一般的呵护”,保其不死、不伤,还包括电力和多部门的配合。城市是我家,爱护靠大家。城市建设尽量不砍树,不要轻易砍掉一棵树,但愿这能成为城市决策者和管理者的共识。
4、难得的变样,可期的绿荫
往者不可鉴,来者犹可追。著名景观专家俞孔坚曾指出:许多景观大道、广场并不是将市民将作空间生活主体,而是观众对待。景观大道是作为车流干道来设计的,对步行者是一道危险的屏障。城市广场以大为美,以空旷为开卷有益,以不准踩草坪为美,全然不考虑人的需要和安全;城市中心广场力图将商业活动、居民的日常生活排斥在外,以追求纯粹的形式美,无树荫供人遮阳,无座椅供人休闲,热衷于抛光大理石和花岗岩铺地,市民却举步维艰,更成为不也光顾之地。
对于决策者来讲,无论建设城市和管理城市,都要牢记“普通人是城市的主人,景观设计和城市建设应以关怀人为主,场所、景观,离开了人的使用,便失去了意义。”如今,最现实的问题是,三年大变样已经为城市绿化和发展奠定了格局,一条条的绿道已经铺下,新绿已然种下,如何让树长大,把绿留住,这是我们这一代必须要承诺的。愿这一次深植的绿,能和这个城市一起长大。如果坚持下去,可以期盼的是,也许经过十年,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会迎来浓荫。那时,浓荫大道将不再令我们这样众里寻他一样的难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