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也纳煤气储罐变成公寓
在英文中,建筑的“再生”可以用reviving、revitalization、rehabilitation、regeneration等词。对于“建筑再生”,并没有很权威的定义。大致可以理解为,在保持原有建筑基本架构的基础上,通过改变局部结构和装修,大幅度改变建筑的使用功能。
事实上,建筑再生并非一个专业领域的生僻术语,而是与我们每个人的生活紧密相连。例如,当年是燕京大学女生宿舍的静园院落,如今已成为北京大学历史、中文等系的办公楼,这也是一种建筑再生。
建筑再生具有资源再利用、减少耗材、保留城市历史文化等优点。2010年上海举办的世界博览会,在“最佳城市实践”展区,就曾展示了布拉格等欧洲城市建筑再生的成果。其实,建筑再生源远流长,土耳其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就是古代和中世纪建筑再生的典范。
圣索菲亚大教堂位于土耳其最大城市伊斯坦布尔(即“君士坦丁堡”),始建于公元325年,是由罗马帝国的君士坦丁大帝建造,后受损于战乱。公元537年,东罗马帝国(又名“拜占庭帝国”)的查士丁尼皇帝,为标榜自己的文治武功将它进行重建,作为东正教的宫廷教堂,持续了9个世纪。
公元1453年,奥斯曼土耳其苏丹穆罕默德攻克君士坦丁堡,他下令将教堂内所有壁画用灰浆遮盖住,所有基督教雕像也被搬出,并将大教堂改为清真寺,还在周围修建了4个高大的尖塔,这就是今天我们看到的圣索非亚大教堂的面貌。1932年,土耳其国父凯末尔将它又改成博物馆,长期被掩盖住的拜占庭马赛克镶嵌艺术瑰宝,得以重见天日。
著名的美国纽约华尔街(Wall Street),直译是“城墙街”之意,它得名于荷兰人1652年在当地(当时叫“新阿姆斯特丹”)建立的要塞工程。那座墙是荷兰式的土墙,市中心还有一座堡垒专门保护,主要目的是防范印第安原住民和英国移民的袭击。但这些军事建筑很快成为商业贸易的据点,并在18世纪末成为北美洲最早的股票交易场所。
《世界建筑》杂志2002年第12期,刊登了清华大学建筑学院邓雪娴教授的《变废为宝——旧建筑的开发利用》一文。该文介绍了奥地利首都维也纳郊区煤气储罐的再生过程。
从维也纳市区到机场的途中,远远就能看到4个巨型砖砌外墙的煤气储罐,每个直径60米,覆盖着金属结构的圆顶。这些储罐建于19世纪末奥匈帝国时期,本是用来储存供维也纳市区使用的煤气。这4个巨罐,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和冷战,目睹了奥匈帝国、奥地利第一共和国、纳粹德国、苏美英法四国分区占领、奥地利第二共和国五个“朝代”。1985年后,维也纳市区全面改用液化石油气,这些巨大的煤气储罐也退出了历史舞台。随着城市的扩展,原来的郊区变成新城区,这4个煤气储罐被改建为大型多功能综合体,成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地标性建筑。4个储罐的改造工程设计,分别由奥地利和法国的著名设计师和设计工作室负责,改建后的4个储罐的上部,成为600多套公寓,底座几层为商业、娱乐区域和办公用房,一条购物街将4个罐连接起来,地下为多层车库和商业库房等,其中一个罐子的底座建为可供3000人活动的多功能厅。最终,改建后的4个罐子,仅仅地上部分的建筑面积就达94万平方米。
德国科隆市的建筑则再生为文物。科隆位于莱茵河畔,是德国西部的经济中心。二战后期,科隆作为德国齐格菲防线背后的重要战略支点,遭到美英空军的狂轰滥炸,几乎被夷为平地。同济大学办的《时代建筑》杂志2001年第4期,刊登了该校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露易教授《历史建筑的再生》一文。该文介绍,建筑设计师在修复位于科隆市中心的空袭中幸存的中世纪大厅时,在一侧新建了接待厅,被炸弹冲击波震碎的彩色玻璃窗的碎片,被嵌入了新大厅的玻璃窗上,这个大厅又与一旁的圣·阿尔班小教堂相连。小教堂部分保留了战后的废墟状态,以保持人们对战争的记忆。
瑞士苏黎世传统工业区形成于18世纪末,其改造方案于2001年由政府规划管理部门出台。该工业区中的一个造船厂,现已改造成一个剧场、一个电影放映场、一个具有另类气氛的酒吧,空旷的大厅则用来展览前卫艺术。但是,它的结构和外墙装饰风格基本不变,只是增加了一些公共建筑的配套设施(厕所、坡道、疏散楼梯等)。工业区内的一个锅炉房,由于内部空间高大,则通过钢结构加层并划分空间,改造成一所风格独特的建筑学校。